史同见子博@孔璋不写檄文 和@嘉隆万每日黑料选

主博客以前用来搞欧美圈,目前无限爬墙中

【是首相】不可能法案 02

1月10日

新年开始的时候,大家总是无精打采。我忙于准备七国峰会*,几乎把去年制定的计划丢在了脑后。

但是汉弗莱又提起了这件事,他在今天一早走进内阁专用室,出人意料地转变了他对反性别歧视法的态度。

依照常例,汉弗莱在表述目的前总要扯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于是他先是赞美了今日难得的好天气——阴天在一周的持续雨雪后也勉强算得上是好天气。然后他赞美了我的领带——可是他自己就带了一条制式相同的,当然我总是发现他看上去更加文质彬彬,带着雅痞气。最后,他漫不经心地挑起话头。

“首相,如果客观公正地来说,某个人应当为自己此前形而上的想法向您道歉,但是如果从强调主客观因素统一和谐的角度来看,您或许会发现……”

我打断了他的胡说八道,提醒道,“简洁是智慧的灵魂,冗长是愚蠢的藻饰”,并且要求他别再说那些没用的长句。

汉弗莱好像十分惊讶,但是伯纳德抢在他之前开了口,他说:“肤浅。”

如果我能早些明白自己在这方面永远说不过文官,就不至于丢脸了。可是在当时,我十分不悦,伯纳德怎么敢质疑莎士比亚,同时又为博学的小伯纳没有意识到我的引用而诧异(我甚至为他担忧起来,毕竟,干他们这一行非得熟读经典不可)。但是伯纳德继续解释道:“是‘肤浅’,‘冗长是肤浅的藻饰’,”他告诉汉弗莱,“显然首相在日理万机的情况下没法记住确切的句子。”这叫我沮丧,一整个圣诞假期的用功算是白费了。

汉弗莱弯了一下嘴角,好在我的这位内阁秘书依然很给我面子,他很快回到正题:“简而言之,我支持您推动反性别歧视法案通过的行为。”

这可叫我诧异了,根据过往的经验,要让这位汉弗莱·阿普尔比爵士更变主意,就要抓住他的漏洞或者拿出利益交换才行呀。但是今天的汉弗莱好像格外真诚,他告诉我,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过往观点中的狭隘之处。

“一个人不能只看到眼前的暂时情形,而应从长远出发,从深层次角度考虑,在综合一切因素之后得出谨慎又合理的结论供他的主公参考,”他把手撑在桌子上,微微倾斜,直视我的脸,“经过长时间考虑,充分的调查,民众会发现您推动反性别歧视法案通过的行为无疑是明智而理性的。不仅仅因为这使英明的领袖受到选民的欢迎,更因为这是正确的。”

这番话叫我感动非常,因为我一向以为老汉皮是个道德真空。虽然他在许多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总是显得人情味十足,但是在涉及权力的“大问题”——比如政策,法案——时,可是一向以文官利益为先。我心疑自己听错了,要求他再重复一遍,可是汉弗莱又让我大吃一惊。

“我要像您承认文官系统中根深蒂固的性别歧视,”他用上了——怎么说来着,垂直指代词——恳切地说,“我个人对于萨拉·哈里森小姐的离开深表遗憾。她被Alpha标记的身份使她难以升迁。除此之外,没有稳定伴侣的Omega也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这可是汉弗莱屈指可数的几次发表对文官系统的批评意见之一,帕金森定律的影响在这一刻消退了,汉弗莱抛开了官僚主义官官相护的帽子,把他公正负责的一面亮了出来。我极力赞扬了他摈弃偏见,大义为公的做法,我们愉快地达成了一致意见。

 

七国峰会,七国指美日德法英加意——译者注

 

汉弗莱离开后,我问伯纳德,文官系统中的性别歧视是否如汉弗莱说的那样。

伯纳德告诉我,高层Omega文官通常都选择Beta结婚,他们不看好没有稳定伴侣的Omega,“历史上所有没能有效匡正大臣或者首相的文官都是这类,他们被认为易受干扰。而Alpha是非常不可靠的,他们不被划入“稳定伴侣”的范围。”

这可真叫不公平。我问伯纳德,难道就没有例外吗。

“哦,确实有的,不过很少。”伯纳德思考了一下,告诉我,“曾经有一位副秘书——我不能告诉您他的名字——曾是个未受标记的Omega,但他有个Alpha同胞弟弟。您知道,同源的Alpha信息素可以好好地调节Omega的激素平衡,处理后可以合成针对个体的有效抑制剂,效果好过每年被Beta在脖子上咬一口。不过前年那位副秘书和苏格兰场的一位Beta探长结了婚,而且很快升了职,所以现在副秘书以上都是Beta或者与Beta缔结关系的Omega了。”

“啊,对了,为什么没有资深的Alpha文官呢?又一种性别歧视?”我问。

“不,首相。”伯纳德打了个颤,他支支吾吾,只说文官认为Alpha不够可靠,就像政客一样。

这可又有点叫我羡慕文官啦,选民总是不过脑子地喜欢强硬一些的领导人,毫不考虑他们是否拥有智慧的头脑。不过鉴于我是近几届首相中唯一的一个Beta,大概我也被认为具备丘吉尔的强硬作风吧,我告诉伯纳德:“这个法案的通过将成为我的阿拉曼战役*。”

伯纳德安慰我:“在此之前您也不是战无不败的,首相。”

 

温斯顿·丘吉尔:“在阿拉曼战役以前我们是战无不败;在阿拉曼战役以后,我们是战无不胜。”——译者注

客观公正的读者或许已经注意到了,哈克总是对自己的过去有过分悲观的认识,对自己的未来有过分乐观的估计。——编者

 

 

 

 

1月4日

又是忙碌的一天。

卫生大臣莱斯利·珀茨问我是否知道伦敦街头爆发了游行。

我当然知道!我昨晚开着电视呢!他接着告诉我,有整整五万人举着彩虹旗在伦敦的街道上游行,要求通过同性婚姻法,“人们说不列颠应当成为一个开放包容的国家。”

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已经知道了。但是作为首相,我不得不尽量和颜悦色地对待每一个不打算反对我的大臣。我告诉他,我打算推动的反性别歧视法案里包含了有关同性婚姻生效的条例。

“这正是问题所在,”莱斯利给自己点了一颗纸烟,咳嗽着告诉我,“约翰爵士*说这不是合适时机。”

看来莱斯利是一个处于被驯化期的大臣,如果他已经被驯化了,他会告诉我这是他自己的主意;如果他没有被驯化,就不该上这儿来专为给我不痛快。考虑到他转职当上卫生大臣不久,这状态也不算太坏。

莱斯利用力朝我喷出一大口烟雾,然后背书一样地说:“艾滋的患病率会进一步升高,公共卫生负担已经够重了。性别歧视的老顽固会倒向反对党,而受益者又不一定投我们的票。”他咳了几声,又说,“吉姆,你知道我们不会因为你是个Beta就不支持你了。而且文官们都反对。”

莱斯利臭烘烘的Alpha信息素和烟草味几乎让我也跟着咳嗽起来,他的话叫人不悦。我严肃地告诉他,艾滋的患病率并不因为不通过法案就降低。只要卫生部的工作到位,我们就能预防它的提高。至于选票,我大不列颠自有国情。“我的领导地位,当然是无可质疑的,但这与我们的议题无关。”我提高音量,强调整件事里让我最得意的部分,“我在文官集团中拥有可靠的盟友,坚定的伙伴,有力的支持者!”我命令莱斯利做好他自己的工作,别总让约翰爵士耍的团团转,然后结束了这次会面,无视他关于经费不足的种种抱怨。

 

指卫生和社会保障部的常务次官约翰·麦坎德里克——编者

 

这一天快结束的时候,伯纳德悄悄走进我的办公室,告诉我一则流言。“有一条消息在10号和白厅流传,认为也许您会想要听一听。”

伯纳德一向只带给我紧要消息和文法纠错。既然我现在没有在他面前犯文法错误,那么这一定是个紧要消息。我请他说下去。

伯纳德不安地坐下:“有一则消息,说一位位高权重的人物背叛了他的阶级。”

我十分惊恐。虽然我已经察觉到内阁中也许一种不够忠诚的声音出现,可是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请伯纳德告诉我详细情况,“这叫我惊恐。内阁……内阁中有人背叛了自由与民主?”

伯纳德看起来更加惊恐。他问我从何得到的消息。这真是叫人一头雾水,我指出这一消息正是他刚刚带给我的。“不,首相。”他似乎明白了过来,“一个从来以国家利益为先的纯洁群体中有位高权重者背叛了他的同伴。”

我也明白了:“你是说文官。”

伯纳德轻轻点了点头。

这听起来像是又一起剑桥五人组事件,但这没什么可怕的,毕竟我们已经没有更多东西可以泄露给克里姆林了。我问伯纳德,“位高权重”是否指常务秘书级的人物。

“是,也不是。”伯纳德小心翼翼地补充,“事实上,犹有过之。”

这下我更加惊恐,他是在说汉弗莱!我一下站起来,吓了伯纳德一跳。但是顶尖政治家的卓越素质让我很快冷静下来,我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马上问了伯纳德。

“不,不是给我们发工资的那位。”

无疑的,这件叫人惊恐的事情是不会放过我了。可是上次的信件明明已经把汉弗莱洗清了呀!我怀着半丝希望,问伯纳德:“国家安全局*查清了没有?”

伯纳德看起来十分茫然,他设法作了一通解释,让我明白汉弗莱没有倒向红旗。

“事实上,一些持不谨慎论据的怀疑者认为有人背叛了公务员系统。”伯纳德告诉我,约翰爵士声称他的大臣亲耳听见首相说得到了文官的有力支持——“在反性别歧视法案上,他们认为汉弗莱爵士没有对您进行有效打击。据称这并不是汉弗莱爵士的能力不足,而是他站在了文官一贯立场的对立面。”

这可出乎我的意料,说实在的,我虽然感动于汉弗莱的支持,可也嗅到了老鼠味。他会不会是假装赞同我而悄悄给我使绊子呢?(尽管汉弗莱看起来忠诚可靠,可我已经有了足够经验了。)但这一回,我可要彻底为汉弗莱高尚的牺牲精神折服啦。

 

即MI5——译者注

 

 

 

 

1月9日

今天的内阁会议是场彻底的灾难。

开始我们进行得十分顺利,帕特里克*那个被驯服的笨蛋居然“极有勇气地”拿出一份关于改革教材的提案来。“有勇气”,我想贾尔斯爵士是会拿这个词来恐吓他的。但是是时候改变学生们不会读写的现状了!而我将要在教育领域有一番大作为,凭此在历史书上留下我的名字。

接着邓肯开口说了几句英联邦相关事务,然后我们抱怨起克里姆林想要加入七国峰会,美利坚财政部没有人肯接我们的电话,所有内阁成员都互相指责。忽然之间,我看到邓肯的脸色一下子发红起来,他疑惑地向四周张望,然后努力地张口,可是只能发出“啊,啊”的几声。奇怪极了,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但是好像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话来。

汉弗莱的香水味好像太浓了,我忍住一个喷嚏,叫了邓肯几声,可他好像没有听见我。埃里克看起来也很奇怪,他脸涨得越来越红。我于是叫他的名字,他好像回过了神,嘴巴用力地开闭了几次,可他也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这时候我发现,所有人都脸色发红,目光漂移。

我一下子就往可怕的方向去想了,这可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杀。内阁成员集体死于一场会议?为什么10号的安保系统毫无反应?

我伸手打算去按紧急按钮,可是忽然间我发现所有人都开始盯着我右手边看。

汉弗莱坐在我右边!

我赶紧看向汉弗莱,他的样子叫我大吃一惊。

我的内阁秘书和往常一样穿着漂亮的西装,系着完美的领带,可他看起来已经不大像是我所认识的汉弗莱·阿普尔比了。他正死死地盯着正前方的什么东西,但是又好像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豆大的汗珠从他的前额上划到锐利的眉峰间。他好像牙关紧咬地克制着什么。然后一股浓烈的成熟浆果甜味混合着红茶香气激烈地从他身上迸发开来,整个内阁专用室中尽是这种香甜的气味了。可是一下子就被其他内阁成员们身上争先恐后爆发的气味给淹没了。

我终于明白过来。这些天我在汉弗莱身上闻到的“香水味”其实是他的信息素!

无疑的,我可怜的老汉皮现在处在尴尬境地了。我连叫了他两声,他都毫无反应,甚至连眼睛都没转动一下,像是懵住了。

我不得不尽力忽视几个冲动一些的大臣们发出的嗡嗡噪声,轻轻地推了推汉弗莱的手臂,他像是被烫到一样飞速跳了起来。然后汉弗莱被惊醒了,我告诉他如果身体不适可以先去10号顶层——我随即意识到不妥,改口说“或者其他什么地方”——休息一下。汉弗莱全身发抖,用一种极其别扭的声音说:“首相,我需要为接下来鲁莽不得体,嗯,不得体的行为由衷道歉。”接着他就踉跄地逃出了内阁专用室。

我尽量威严地在一群兴奋的Alpha中主持了会议,没有人记得那天剩下的时间里我们讨论了什么,好在文官们总是提前替我们写好会议记录。

 

指教育科学和文化部长

指该部的常务次官贾尔斯·布雷瑟爵士——编者

 

 

伯纳德·伍利爵士(在与编者谈话时)回忆了当时的场景:

我和休·海利法克*正在私人办公室里交换了一些关于贾尔斯爵士的信息,他的大臣近期受到了首相的鼓励,提出了一些不那么谨慎,或者可以说是“背离传统”的观点,比如引进中国的数学教材。这真是素质教育的末路,大英帝国的悲哀!汉弗莱爵士几乎要申斥他了。

这时候私人办公室和内阁专用室相连的白色双开门突然被人粗暴地打开了。我们惊愕地抬头,就好像被年级长抓到正在读劳伦斯的可怜学生。但是我们却看到汉弗莱爵士脱力地靠在被重新合拢的大门上,他好像一个重病者那样脸色苍白,一股甜蜜的气味以他为源头快速扩散到整个办公室,我们都十分惊恐,但是汉弗莱爵士很快招呼了我们一声,冲出办公室,我急忙跟上去,只来得及看到他跑上了10号的顶层。

二十多分钟过后,内阁专用室的门又被打开了。大臣们憋着通红的脸走出来,他们全都散发着令人生畏的信息素,显然处于集体神游的状态。只有首相快步走在最前面,他一看到我就询问汉弗莱爵士的去向,我为他指了路。首相告诉我不要让任何人上楼,接着他自己就飞快地跑上去了。内阁专用室里的奇特气味足足用了四个小时才散干净。

 

指当时哈克首相的PPS(议会私人秘书),他是首相行政办公室的一员——编者

TBC

特别感谢 @淡定 帮我改了句子(。・㉨・。)ノ♡ 爱你么么哒

安利一下群232827732,这是一个假的DAA,求同好,虽然冷圈但是群里的各位都很nice哒

评论(36)
热度(177)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郁彼林 | Powered by LOFTER